美国最高法院法官克拉伦斯·托马斯和他有权势的亿万富翁朋友

本文最初由Brett Murphy和Alex Mierjeski发表在ProPublica上。乔什·卡普兰和贾斯汀·埃利奥特贡献了报道。

在最高法院任职的三十年里，克拉伦斯·托马斯一直享受着大多数美国人只能想象的生活方式。

一群行业巨头和超级富豪高管邀请他乘坐游艇去遥远的地方度假，在体育赛事中邀请他进入高级套房，并派出私人飞机来接他——其中不止一次派出一整架 737 飞机来接他。这是一种比我们以前所理解的更广泛、更广泛的奢侈品潮流。

就像发条一样，托马斯的休闲活动得到了捐助者的资助，这些捐助者与他的法学有着共同的意识形态。他们的礼物包括：

至少 38 次目的地度假，包括之前未报告的围绕巴哈马的游艇航行； 26 趟私人飞机航班，另外还有 8 趟直升机航班；十几张专业和大学体育赛事的 VIP 通行证，通常位于包厢内；两次入住佛罗里达州和牙买加的豪华度假村；以及一份俯瞰大西洋海岸的超级专属高尔夫俱乐部的长期邀请。

这份对托马斯旅行的记录是根据一系列以前无法获得的信息首次披露的，是迄今为止最全面的慷慨之举，这些慷慨经常为托马斯提供远远超出其收入所能提供的生活方式。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数字被低估了。

据道德专家称，虽然一些款待，例如在私人住宅中的住宿，可能不需要披露，但托马斯似乎违反了法律，因为他没有披露航班、游艇巡游和昂贵的体育赛事门票。

或许更重要的是，包括两党任命的七名现任和前任联邦法官在内的专家告诉 ProPublica，这种模式暴露了一贯违反司法规范的行为。

“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不记得曾见过对任何人给予如此程度的慷慨，”曾在审查法官财务披露的司法委员会任职多年的前联邦法官杰里米·福格尔(Jeremy Fogel)说。 “我认为这是前所未有的。”

今年，ProPublica 披露了德克萨斯州房地产亿万富翁哈伦·克劳对托马斯的慷慨，包括假期、私人飞机航班、礼物、在佐治亚州购买他母亲的房子以及支付学费。在四月份的一份声明中，法官为他与克劳的关系进行了辩护。

托马斯说，乌鸦队“是我们最亲爱的朋友之一”。 “和朋友一样，我们和他们一起参加了许多家庭旅行。”

《纽约时报》最近报道了他通过独家非营利组织霍雷肖·阿尔杰协会 (Horatio Alger Association) 结识的富商受到的 VIP 待遇。其中包括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前高管戴维·索科尔（David Sokol）和将百视达（Blockbuster）和废物管理公司（Waste Management）打造为国家巨人的亿万富翁韦恩·休伊曾加（H. Wayne Huizenga）。

（《泰晤士报》指出，托马斯为霍雷肖·阿尔杰（Horatio Alger）活动提供了进入最高法院大楼的权限；ProPublica 证实，进入该通道的每人花费了 1,500 美元或更多的捐款。）

记录和采访显示，托马斯还有另一位捐助者，石油大亨保罗·“托尼”·诺维利，此前从未报道过他向法官捐赠的礼物。 ProPublica 在本文中的总数包括 Crow 的行程。

这些人——诺维利、休伊曾加、索科尔和克劳——似乎都是在托马斯升任最高法院后第一次见到他的。除了克劳之外，他们的名字都没有出现在托马斯的财务披露中，法律要求法官公开报告大多数礼物。

自 1991 年（即托马斯被任命为最高法院法官的那一年）以来，他们为托马斯进行的秘密旅行的总价值很难衡量。但这可能有数百万。

休伊曾加 (Huizenga) 曾派出他的私人 737 飞机去接托马斯，并将他带到南佛罗里达至少两次，据飞机上的前空乘人员兼厨师约翰·韦纳 (John Wener) 说。根据包机公司的估计，如果托马斯自己包租这架飞机，如果在华盛顿特区接他，每次 5 小时的往返费用至少为 13 万美元。

2016 年 2 月，托马斯乘坐克劳的私人飞机从华盛顿飞往康涅狄格州纽黑文，仅三个小时后就乘飞机返回。 ProPublica 此前报道了这次飞行，但新获得的美国法警局记录揭示了其目的：托马斯会见了耶鲁大学法学院的几位院长，参观了他们计划展示法官肖像的房间。

（税务申报显示，克罗基金会还向学校捐赠了 105,000 美元，专门用于“托马斯法官肖像基金”。）

美国政府道德办公室前总法律顾问、行政部门高级道德官员唐·福克斯表示：“穿着长袍，过着亿万富翁的生活方式，这简直就是虚伪到了极点。”他补充说，纳税人有权期望最高法院法官不会靠别人的钱生活。

曾在民主党和共和党政府任职的福克斯表示，他向每一位新的政治任命者提出了同样的建议：你富有的朋友就是你被任命之前的朋友。 “你无法获得任何新的，”他告诉他们。

托马斯和诺维利没有回答有关这个故事的详细问题清单。休伊曾加于 2018 年去世，他的儿子、家族控股公司的总裁也没有回应多次置评请求。

索科尔在给 ProPublica 的一份声明中表示，他与托马斯夫妇已经是 21 年的亲密朋友，并承认曾与他们一起旅行，偶尔还接待过他们。他捍卫正义的正直和道德。 “我们从未讨论过任何未决的法庭问题，”索科尔说。

“我们的谈话始终围绕着帮助年轻人、体育和家庭事务。”

“至于使用私人飞机，”他补充道，“我认为，考虑到安全问题，最高法院的所有法官都应该乘坐私人飞机或乘坐政府飞机。”

法官们表示，他们遵守法院规则，禁止他们频繁接受一群人的礼物，以至于“一个有理智的人会认为公职被用来谋取私人利益”。

但根据这些规则，什么真正构成礼物是不明确的，而且在实践中，法官对他们可以接受的礼物几乎没有限制。法院的其他成员接受了富商承保的旅行和大学演讲邀请。

斯蒂芬·布雷耶接受了一位民主党巨额捐助者的航班，前往参加楠塔基特岛的婚礼。露丝·巴德·金斯伯格在一位以色列亿万富翁的资助下游览了以色列和约旦。这些礼物是公开的，因为布雷耶和金斯伯格披露了它们。

然而，托马斯显然是一个极端的异常值，因为他收到的所有未公开假期的数量和频率都很高。他曾经抱怨说，他牺牲了财富来坐在法庭上，尽管他将这一选择描述为良心问题。

2001 年，他对佐治亚州萨凡纳的律师协会说：“这份工作不值得他们付出的代价，但为了原则，它值得做。”

为了追踪托马斯的人际关系和旅行，ProPublica 检查了航班数据、机场和大学官员的电子邮件、安全详细记录、税务法庭文件、会议纪要以及个人相册中的大量照片，其中包括托马斯的妻子吉尼 (Ginni) 发送给他的卡片朋友们。

此外，记者采访了100多名目击者和其他消息来源：喷气式飞机和直升机飞行员、空乘人员、机场工作人员、游艇船员、保安、摄影师、女服务员、餐饮服务商、厨师、司机、漂流向导和高管。

ProPublica 尚未发现休伊曾加、索科尔或诺维利在与托马斯有案可查的关系期间曾在最高法院提起过任何法律案件，尽管他们所在的行业都受到法院裁决的重大影响。

在一本发给休伊曾加朋友和家人的小传记中，托马斯承认他和休伊曾加讨论了这位亿万富翁的一些公司，但表示他们的关系从来不是交易性的。 “这不是那种友谊，”他告诉采访者。

法官表示，他们更愿意去商业街的一家小餐馆，或者坐在亿万富翁的草坪上喝茶或无糖汽水。

托马斯说：“我们生活在一个一切都是交换条件的社会。”但休伊曾加家族的情况却并非如此。 “我没有为他们做任何事，他们也不能为我做任何事。”

“四对幸运夫妻”

2019 年劳动节周末，托马斯在华盛顿特区登上了一架私人飞机，开始了西部逗留的第一站。这个假期已经准备了几个月，多亏了索科尔，一切都安排好了。十年来，他几乎每年夏天都会接待托马斯一家。

第一站是大平原。这是内布拉斯加大学林肯分校的主场揭幕战，吉尼·托马斯在转学之前曾参加过该校的比赛。托马斯夫妇也加入了其他夫妇的行列，其中包括大法官最直言不讳的倡导者之一、后来为联邦政府工作的马克·保莱塔 (Mark Paoletta) 和他的妻子。

毕业于奥马哈校区的索科尔是一名主要大学捐助者，他安排该小组持全通行证观看足球和排球比赛。克拉伦斯·托马斯在比赛前一天会见了足球队。

开球前，一行人走出隧道。中场休息时，他们站在场边观看游行乐队表演，有一次在达阵区摆好姿势拍照：“索科尔夫妇带着四对幸运的夫妇观看了本赛季第一场内布拉斯加州足球比赛，”吉尼·托马斯在一篇文章中写道。卡片标题。

索科尔经营着一家私募股权公司，现在还担任一家控股公司的董事长，该公司拥有大型国际航运和电力公用事业公司。

2011 年，他从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辞职，公司内部调查发现他违反了内幕交易政策。 （当时，索科尔否认有不当行为，并表示他的辞职与这一事件无关；他从未被起诉。）

那个星期六，一行人在豪华套房里观看了足球和排球比赛。橄榄球天空包厢通常每年花费 40,000 美元，属于前共和党国会议员汤姆·奥斯本 (Tom Osborne)，他同时担任球队主教练 25 年。

接待托马斯夫妇产生了连锁反应。当地一位牧师为他 87 岁的母亲要了一张门票，但排球教练不得不告诉他没有门票。 “我们所有的门票都被克拉伦斯·托马斯和他的团队抢走了，”教练写道。

近年来，托马斯夫妇至少观看了七场内布拉斯加大学林肯分校的比赛，其中五场是由索科尔安排的。 《泰晤士报》首先报道了托马斯出席其中一些活动的情况。

托马斯从未在他的年度财务报表上报告过任何这些罚单。司法披露规则要求披露大多数价值超过 415 美元的礼物。 “这太明显了，”乔治·W·布什总统的前首席白宫道德律师理查德·佩因特说。

“这一切都必须报告。” ProPublica 确认了 60 多名联邦法官在 2003 年至 2019 年间披露了体育赛事门票。1999 年，托马斯披露了代托纳 500 大赛的私人航班和住宿，但在此之前或之后没有报道过任何其他体育赛事。

奥斯本在一份声明中证实，托马斯在大学给他的套房里“看了几场足球比赛”。他说他因使用该套房而被“征税”，但没有回答托马斯是否曾向他报销过。内布拉斯加大学林肯分校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周日，在内布拉斯加州橄榄球赛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索科尔和托马斯一起乘坐私人飞机飞往怀俄明州杰克逊霍尔郊外的索科尔画笔牧场。该房产位于影山山麓，价值仅为八位数。 当地一位电台名人谈到该庄园时说：“这是终极住宅，它拥有我所见过的最具标志性的提顿山脉景观。曾经。”

根据访问照片，索科尔还在佛罗里达州劳德代尔堡拥有一座海滨豪宅，目前价值 2010 万美元，他也在那里接待了托马斯夫妇。这座占地 12,800 平方英尺的房产设有家庭影院、电梯、步入式酒窖和游艇码头。

（此外，索科尔和托马斯在阿迪朗达克山脉的克罗私人湖畔度假村托普里奇营地度假时，一起共用一间豪华小屋。）

在怀俄明州，托马斯夫妇在斯内克河上钓鱼、漂流，并与其他夫妇坐在篝火旁俯瞰提顿山脉。有一次，保莱塔夫妇为法官唱了一首他们写的关于他的歌曲。

和托马斯一样，保莱塔没有在他的年度 财务报告中披露这次旅行。当时，保莱塔是管理和预算办公室的总法律顾问和指定道德官员。

保莱塔在一份声明中表示，他不需要透露这次旅行，因为他已经偿还了索科尔的费用，但他没有透露金额或提供这些付款的文件。 “我遵守所有道德法律和法规，”保莱塔说。

内布拉斯加州和怀俄明州度假的详细信息来自照片、旅行计划电子邮件和社交媒体帖子，以及对机场工作人员、当地居民和其他熟悉旅行的人（包括河筏导游）的采访。

自 1990 年以来，索科尔和他的妻子已向共和党政客和团体捐赠了超过 100 万美元，并向民主党捐赠了少量资金。去年十月，在新奥尔良，索科尔在向一群前霍雷肖·阿尔杰奖学金获得者发表讲话时，直接提到了最高法院悬而未决的案件。 （托马斯没有出席。）

电子邮件和其他消息显示，这次演讲的话题让许多与会者感到不舒服，也让其他人感到震惊。索科尔撰写了大量有关美国例外论和自由企业美德的文章，一些人认为，他最大限度地减少了奴隶制和系统性种族主义。

根据 ProPublica 获得的演讲录音，他随后批评了乔·拜登总统的学生贷款减免计划，认为拜登超越了政府的权力。

“它将被最高法院推翻，”索科尔预测道，这呼应了一种常见的法律评论。

他是对的。今年夏天，法院否决了拜登的学生贷款减免计划。托马斯投了多数票。

加勒比海深海捕鱼

几乎每年春天，靠储存和运输石油发家的亿万富翁诺夫利都会带着他的两艘游艇前往巴哈马的埃克苏马群岛进行钓鱼探险。

旅行中拍摄的照片展示了瓷质海滩、蔚蓝海水和新鲜的鲯鳅鱼。朋友和家人一次来来去去好几天。

Novelly 的三名前游艇工人，包括一名船长，告诉 ProPublica，他们记得托马斯近年来多次登上这些船只。 Novelly 在巴哈马的当地司机表示，他的公司曾经从这位亿万富翁的私人飞机上接托马斯，并将他带到其中一艘游艇 Le Montrachet 经常停靠的码头。

Le Montrachet 号以优质法国葡萄酒命名，是一艘 126 英尺长的豪华游轮，配有设施齐全的酒吧、多个用餐区、一架小型三角钢琴、可容纳 10 名客人的住宿以及一些小型渔船和摩托艇。 Novellly 向想要包租的外来者收取每周约 60,000 美元的费用。

Novally 游艇上的另一位过去的客人是“鳄鱼”罗恩·伯杰龙 (Ron Bergeron)，他是佛罗里达州最大的土地和道路开发商之一。

2018 年左右，Novelly 和 Thomas 来到了 Bergeron 位于大沼泽地边缘的私人牧场——这是一座占地广阔、带有门禁的庄园，里面种植着数百年历史的柏树，还有一家 1800 年代风格的酒吧。他将诺维利描述为一个喜欢与他人分享成功的人。 “他对所有朋友都非常慷慨，”伯杰龙告诉 ProPublica。

伯杰龙说，他在牧场与托马斯的谈话完全是关于慈善工作，而不是商业。 “你谈论的是一位伟人，”伯杰龙说，“他奉献自己的时间为美国做出贡献。”

自 1999 年以来，Novelly 的家族和公司已公开向保守派事业和联邦选举中的共和党候选人提供至少 50 万美元。 （在此之前，他已经给了双方。）

最近辞去首席执行官职务的诺夫利积极经营自己的商业事务，最终在至少两起案件中站在了政府一边。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圣路易斯和佛罗里达州博卡拉顿之间度过，他在那里拥有一处 23,000 平方英尺的富丽堂皇的庄园，估价为 2220 万美元。

2002 年，Novelly 在维尔京群岛设立了驻地和控股公司。在与当地官员举行的听证会上，诺夫利将当地的安排描述为“交换条件”，这意味着美国领土通过提供大幅税收减免而获得了当地经济的提振。

美国国税局后来称其为“滥用避税计划”，并追究Novelly数百万美元的欠税和罚款。新奇否认了这一描述，并最终与政府达成和解，达成了协商金额。

没有证据表明他与托马斯的友谊在诺维利最重大的纠纷之一中提供了帮助。 2005 年，司法部起诉 Novelly 的公司Apex Oil，因为该公司的前身造成了伊利诺伊州村庄下方的大规模地下水污染，而 Apex 拒绝帮助清理。

Apex 辩称，泄漏事件发生在该公司几年前破产之前。几位法官做出了不利于 Apex 的裁决，该公司最终于 2010 年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诉。法官拒绝审理此案，该公司不得不支付约 1.5 亿美元来帮助清除土壤中的石油。

目前尚不清楚托马斯如何在此案中投票，因为此类投票通常不公开。 ProPublica 确定的休假似乎是在案件解决后发生的。

2020 年，Apex Oil、Sokol 和 Crow 资助了一部为托马斯辩护的纪录片，作为对一部批评正义的 HBO 电影的回应。 索科尔称这部 HBO 电影是“进入我们家的燃烧弹”，是美国文明被侵蚀的典型例子。

世界上“最令人垂涎”的邀请

托马斯的第一位亿万富翁捐助者很可能是 H. Wayne Huizenga，他被认为是美国历史上唯一建立了三个独立的财富 500 强公司的人。 AutoNation 就是其中之一，Huizenga 于 1996 年创立，随后将其发展成为该国最大的汽车经销商。

根据 OpenSecrets 的数据，1998 年至 1999 年间，Huizenga 的控股公司花费了 50 万美元游说监管汽车行业的联邦机构。

多年来，休伊曾加家族和公司向州和联邦共和党候选人捐赠了数百万美元，并一度为佛罗里达州共和党举办了一场筹款活动，帮助该党维持了数月的运转。

众所周知，这位亿万富翁经常向他周围的人赠送大量礼物和福利。他经常带朋友去享受奢华的假期。他向员工支付丰厚的工资，有时还支付他们的账单和个人开支。休伊曾加曾一时兴起，将价值数千美元的歌剧门票交给了他的餐饮承办人鲍勃·莱昂纳迪 (Bob Leonardi)。

“我虽然不是千万富翁，但过着百万富翁的生活，”莱昂纳迪说。

二十年来，托马斯也受益于休伊曾加的关注，利用了这位亿万富翁的飞机和其他奢侈品。根据采访和照片，休伊曾加在 90 年代中期到 2000 年代中期期间多次带托马斯去看迈阿密海豚队和佛罗里达黑豹队。休伊曾加当时拥有两支球队。

高管们经常在休伊曾加的办公室里见到托马斯。休伊曾加控股公司(Huizenga Holdings)前总裁理查德·罗雄(Richard Rochon)表示，托马斯曾在会议期间尾随这位亿万富翁。 “他只是想看看我每天都做什么，”罗雄回忆休伊曾加说。

托马斯至少有两次参加了休伊曾加的生日和圣诞派对，这些派对是这位亿万富翁在劳德代尔堡机场的私人机库内举办的。佛罗里达州共和党前主席、游说者范普尔回忆起，他在附近的 66 号码头凯悦酒店（休伊曾加也控制着该酒店）下电梯时，托马斯夫妇带着保安人员介入。

普尔说，这群人讨论了大学体育运动，然后一起去参加聚会。

据他的前飞行员称，托马斯偶尔会乘坐休伊曾加的直升机，有时从公司总部的屋顶起飞，并且至少乘坐他的一架湾流喷气式飞机在佛罗里达州周围飞行。

但这位亿万富翁最豪华的飞机是两架 737 喷气式飞机，他将其改装成休息室，配有躺椅、双人座椅、桃花心木餐桌、牌桌和美食。

机上乘务员约翰·韦纳 (John Wener) 表示，在 2000 年代中期，休伊曾加至少两次派出其中一架飞机来接托马斯并将他送往劳德代尔堡。

韦纳回忆起与法官讨论他的最高法院提名以及托马斯的前助手安妮塔·希尔指控他性骚扰后混乱的参议院确认听证会的情景。 “他说，‘想象一下，在一次工作面试中，你面对着 100 个人恨你，’”韦纳回忆道，托马斯说道。 “‘面试进行得怎么样？’”

2000 年代初，休伊曾加给了托马斯一些当时无价的东西：他的专属会员制高尔夫俱乐部佛罗里达人的长期邀请。球场由高尔夫传奇人物加里·普莱尔 (Gary Player) 设计，球场两旁排列着为休伊曾加的朋友们准备的小屋、供他们停靠的游艇码头以及供他们飞翔时使用的直升机停机坪。

一位家族朋友告诉休伊曾加家族传记作者，佛罗里达人是“世界上最令人垂涎的私人高尔夫邀请”。

那些在那里工作和玩耍的人说，会员名册是富人、名人和有权势人士的名片盒：从迈克尔·道格拉斯和拉什·林堡到迈克尔·布隆伯格和前副总统丹·奎尔。据休伊曾加的三名前雇员透露，唐纳德·特朗普曾要求成为会员，但休伊曾加拒绝了他。

所有 200 多名会员都是“荣誉”会员，无需缴纳会费——Huizenga 涵盖了一切。 “这是天堂的一小部分，一个神奇的地方，”前媒体人物马特·劳尔告诉传记作者。 “你开车穿过大门，这就是他创造的这片童话般的土地。”

目前还不清楚托马斯是会员还是休伊曾加的常客，并享有类似的特权。这位亿万富翁的前私人摄影师和俱乐部的两名前高尔夫职业选手回忆起多年来多次见到托马斯在那里。休伊曾加的一名直升机飞行员表示，他已从该物业接了正义。

第五名员工曾是一名女服务员和礼宾员，她说她曾经为穿着高尔夫服装的托马斯和休伊曾加服务，当时他们独自在巨大的海滨俱乐部会所吃午餐。 “你见过最高法院法官吗？”休伊曾加在接受订单之前询问了女服务员。 “这是克拉伦斯·托马斯。”

如今，Huizenga 家族在 2010 年在进行翻修之前将其出售的佛罗里达人 (Floridian) 的入会费为 15 万美元。

支付进入最高法院法庭的费用

托马斯第一次见到休伊曾加是在 1992 年华盛顿特区的一次正式晚会上，当时他们都加入了霍雷肖·阿尔杰协会。亨利·基辛格和玛雅·安杰卢是当年的其他获奖者之一。

该组织以 19 世纪小说家的名字命名，他普及了白手起家的民间传说，每年提供数百万美元的大学奖学金，并汇集了该国一些最富有、白手起家的商业大亨，举办奢华的活动。 （在现实生活中，阿尔杰是科德角的一名牧师，在被可信地指控猥亵男孩后，他从教区辞职。）

协会发言人在一份声明中表示：“30 多年前，我们很自豪能够表彰托马斯大法官，并且仍然感谢他继续参与我们的组织。”她说托马斯花了无数的时间指导奖学金获得者。

托马斯似乎通过该组织结识了休伊曾加、索科尔、诺维利和伯杰龙。托马斯在 2000 年代前往佛罗里达州的几次旅行似乎都与该协会有关。在那段时间里，他与休伊曾加一起参加了南佛罗里达州的霍雷肖·阿尔杰奖学金仪式，法官在他的几份年度财务报告中披露了这次旅行。

然而，他从未在任何披露的内容中透露休伊曾加的身份。该协会发言人向 ProPublica 证实，这位亿万富翁主办了这些活动，“并承担了所有相关费用”。

专家表示，这意味着托马斯的披露至少是不完整且具有误导性的，因为规则要求联邦法官确定他们收到的礼物的来源。 “来源是指支付费用的个人或实体，”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法律道德权威凯瑟琳·克拉克 (Kathleen Clark) 说。

加入该协会有其特权。作为董事会会议的一部分，托马斯一家曾前往牙买加进行一次奢华旅行，在那里，他们受到一位富有的捐助者的款待，这位捐助者在一个前甘蔗种植园的顶上拥有一家豪华酒店。约翰尼·卡什表演。

根据该组织 2007 年的会议纪要，霍雷肖·阿尔杰协会的会员资格本身至少价值 20 万美元，提名新会员的人有责任为该人筹集这笔资金。该协会发言人表示，托马斯入职时并没有要求为新会员筹集资金。

从那时起，托马斯很可能帮助该集团赚取了这个数字的许多倍。每年，法官都会在最高法院大厅内为成员举办一次活动。 《泰晤士报》此前曾报道称，此次活动为霍雷肖·阿尔杰协会提供了不同寻常的进入法庭的机会。

ProPublica 检查了该协会的历史档案箱，其中包括财务记录，显示该组织需要至少 1,500 美元（非会员为 7,500 美元）的捐款才能参加最高法院的活动。 2004年，那些在主仪式上捐赠10万美元购买一张桌子的人获得了最高法院的10个席位。

在司法机构的行为准则中——这是不适用于最高法院法官的一般指导方针，尽管他们声称自己会参考该准则——中有明确的语言建议联邦法官不要利用自己的职位为外部组织筹集资金。

但这就是托马斯所做的，弗吉尼亚·坎特（Virginia Canter）说。她是一名前政府道德律师，曾在两党政府中任职，并应 ProPublica 的要求审查了该协会的财务记录。

“对我来说，利用最高法院为某人的慈善机构筹款是滥用职权，”她说。坎特承认该组织可能会做得很好，但她说，这不是重点，因为富有的捐助者不应该支付数千美元去拜访法院内的法官。

“打球是要付费的，”坎特补充道，“不是吗？”

乔什·卡普兰和贾斯汀·埃利奥特贡献了报道。

伊恩·哈钦森 ( Ian Hutchinson)在Unsplash上拍摄的照片